[自留习作园地]

世纪的辩论

小 鹰

引言

一、代序: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历史文献

甲、感恩节宣言,1863年10月3日。
乙、葛底斯堡演说,1863年11月19日。

二、是“社会主义”,还是“人道主义”?

三、嘴脸与灵魂

四、事实与真相 VS 偏见与谎言

五、政策与理念

......


X、代跋:约翰·连侬《这是圣诞节》的歌词,并链接歌曲。


引言

自建国以来,美国社会有过两次大的分裂。

第一次是1861至1865年间,以保持国家统一及废除奴隶制为主旨的“南北战争”;四年多的战乱,双方共死亡62万多,伤残达几百万人。

第二次是2020的总统大选年,全国有8千1百万人投了拜登,7千4百万人投了川普,几乎全民卷入。虽然最后拜登,以306对232,高票胜出,但选战丑恶,官司连连,至今川普和不少川粉仍不认输,民众双方对立严重。

这一年又值新冠肆虐,由于川普政府的反智与放任,仅仅不到一年的功夫,美国已有1千7百万人感染,32万人死亡。

从选战和抗疫这两方面来看,至今美国仍处在“战事”之中。

在第一次分裂期间,为了尽快结束战争,统一共和的美国与民心,林肯总统于1863年曾发表过著名的 “葛底斯堡演说”。他这样郑重地宣称:

我們的祖先在這大陸上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它孕育於自由,並且獻身給一種理念,即所有人都是生來平等的。

要使這個國家在上帝庇佑之下,得到新生的自由──要使那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不致從地球上消失。

而在同样著名的“感恩节宣言”中,他又诚恳地呼吁:

向我们在天上的天父祈祷和感恩。我也建议美国人民,在对上帝这样非凡奇妙的赐福而向天父献上感谢祭时,也谦卑地为我们国家的堕落与悖逆悔改。对所有在这场无法避免的悲惨内战中成为寡妇、孤儿、送葬者或受难者的,祈求天父温柔的看顾。强烈地恳求全能的上帝尽快伸出恩手医治和修复这个国家,使国家符合神的旨意,以致享有完全的和平、融洽、宁静与团结。

林肯总统的这些中肯的话语,为我们,在原则上指出了,如何解决美国社会今天面临的分裂危机。

向天父祈祷和感恩,并认罪悔改,是基督教的基本原则。林肯的谦卑与虔诚、深邃和睿智,比起那些“要摇动上帝的手”来达到己愿的职业福音派狂妄庸人来说,真是天差地别。

而基于“人道主义”“所有人都是生來平等的”建国理念,正是林肯总统最终赢得全美“人心归向”的缘由。

其实,美国今日的分裂,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延续了百多年“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阴魂在作怪。而一些华人“精英”更是“推波助澜”,说什么“平等”多了就会不“自由”,“自由”多了,就会不“平等”;由此,又来划分“左派”和“右派”,滔滔不绝,迷惑了许多人。(参见:小鹰,《对秦晖教授“自由平等”观的异议》,2016年12月,http://www.azcolabs.com/xy_qinhui.html)

一些华人习惯了强人的独裁统治,面对分裂,他们不是以捍卫“正义、公理,民主与自由”为原则,相反,居然能提得出“为川普而战”这样誓死效忠某个人的口号。

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得川粉如此忠心?那得问红卫兵,当年是“谁反对毛主席,我们就打倒谁”,现在是,谁要让川总不爽,我们就齐声唤:“Lock him/her up!”,“Fire him, Fire her!”,口号声“捍天动地”,如出一辙。

愚昧又狂热的群氓乃独裁之台柱,这话是不错的。

又有一些人坚称这次选举是“一场非法政府的政变”,鼓吹川普实施戒严令(Martial Law),就是军事管制,要在他输了的摇摆州强制重新投票选举 ,并坚信美国军队是“在向自己的统帅和宪法表示无限忠诚”;甚至,进而主张“快刀斩乱麻”,干脆实行“大搜捕”,把拜登等“白左”统统抓起来!

──“对伟大领袖无限忠诚”?这是多么熟悉、又多么恶心的话语啊!

他们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在美国,军队与警察,FBI与CIA,和媒体与司法一样,都是独立的力量,而不是什么“君主”的家丁护院?为什么他们不是党派政治的工具,居然可以不受任何党派的辖制?

可以说,这些人根本不认识林肯和罗斯福,不懂得什么是共和与民主,不知道什么是君子和小人,不能分辨高尚与卑鄙、光荣与耻辱,甚至不辨善恶、美丑、忠奸、正邪、及好歹。

一句话,这些人不懂美国,就在于此。他们人来了美国,头脑和行为还停留在毛文革时代!

不过,更多的华人投了川普一票,只是出于自己许多糊涂观念,加上长期囿于微信群内,不看英文主流媒体,又不能独立思考,只听少数铁杆川粉“危言耸听”的说教,以及被他们制作的伪视频,假消息忽悠,以为真是“世道大变”、“‘社会主义’就要摧毁美国了”,“末日来临”、非信川普是救世主不可。我想,这些人一旦摆脱了川普邪教(Cult)的思想控制,看到真相,并晓之以理,他们是会“幡然悔悟”的。

当然,对这两种人来说,世界观的改变都不是容易的事。既然百年前“南北战争”的阴影犹在,五十年前的“毛泽东思想”仍阴魂不散,那么,一点也不奇怪,我们现在面对与“川普主义”(Trumpism)的斗争,将还会是一场持续“世纪的辩论”。

本文将就大选中遇到的一个个具体问题分节来谈,有些内容笔者曾与若干理性川粉友人交流过,当时是有感而发,现在再作整理思考,成熟一个,写一节,并欢迎辩论指正。

无论如何,林肯总统的“葛底斯堡演说”及“感恩节宣言”仍可用作我们今日解决纷争、修复裂痕的指导思想,所以,我把它们的全文作为第一节,或是以为代序。

此外,2020又是摇滚乐手、披头四 (the Beatles)之一,约翰·连侬 (John Lennon),去世40周年。1980年12月8日,他被人射杀在纽约公寓附近。1971年他和妻子Yoko曾创作并录制反战歌曲《这是圣诞节》,后来成为流行的圣诞歌曲。

在歌中,对老人和孩童,对弱者和强者,对穷人和富人,无论远近或是亲疏,无论肤色是黑、白、黄、红,他都祝愿道:让我们停止一切争斗,圣诞节快乐!他又唱道:这世界是如此不公,现在战争已经结束,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让我们有个好的开始罢,愿不再有任何恐惧。

这才是圣诞节的精神。

1980年12月中的一个雪夜,我在麻州的大学校园里遇到一位年轻人,他站在黑暗和冷风中,为哀悼连侬去世募集签名。我签了一名,此後,我便更加留意连侬的这首歌,每当听到它,便总是记起那个风雪之夜和那个忠诚又热心的年轻人。

我现在仍旧喜爱这首歌,因为她的精神切合现实的需要;不过,原词中最後一句:War is over Now,与现状略有不符,现在是丑恶的选战已近尾声,但战事仍远未结束。

为纪念这位可敬的歌手,我把他的英文歌词放到最后,作为第X节,或是以为代跋。

写于2020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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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序: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历史文献

甲、感恩节宣言,1863年10月3日。

正接近尾声的今年,我们享有丰收的土地与美好气候。对这些我们每日享受的慷慨赐予,我们很容易忘记它们源自何处,这是全能上帝的供应。上帝的巨大力量,即使是刚硬的心都会被穿透软化。

虽然非常严重与艰苦的内战已引起了其它一些国家的挑衅。但在这期间,国家间的和平得到了维护,秩序得到了维持,法律得到重视并遵守。除了这些军事冲突的地区外,其他地区都能和睦。因着陆军与海军的努力使战区正在大大地缩小。

虽然许多财物与力量从和平的地区提供给战争的需要,但这并没有抑制农业发展和我们地域的开拓。铁和煤矿与贵重金属的矿物产量比以往更多。尽管在战场有人员损失,国家人口仍稳定增长,人民为国家的实力与活力的提高而欣喜,期待未来将有更大的自由。

人类的忠告或凡人之手无法产生这些伟大的成就。它们是至高造物主恩慈的礼物,主即使为我们的犯罪而发怒时仍显出怜悯。

对我而言,这些应该被全体美国人民一心一意、庄严地、恭敬地、感激地献上感恩。我因此邀请全美各地、海上以及居留外国的同胞们,将下个月11 月最后一个星期四作为感恩的一天,向我们在天上的天父祈祷和感恩。我也建议美国人民,在对上帝这样非凡奇妙的赐福而向天父献上感谢祭时,也谦卑地为我们国家的堕落与悖逆悔改。对所有在这场无法避免的悲惨内战中成为寡妇、孤儿、送葬者或受难者的,祈求天父温柔的看顾。强烈地恳求全能的上帝尽快伸出恩手医治和修复这个国家,使国家符合神的旨意,以致享有完全的和平、融洽、宁静与团结。

亚伯拉罕·林肯

[附] 1863年3月底全国祷告日,亚伯拉罕·林肯总统的祷告辞:

建立依靠全能上帝之心和谦卑痛悔之灵是每个国家和个人当尽的责任;他们当存着这样一个坚定的盼望:真诚的忏悔将带来怜悯和宽恕;他们当认识圣经里所宣告的,并被历史所证实的一个至高真理,那就是:尊崇上帝的国家必蒙祝福。我们都知道按着这位至高者神圣的律法,不管是国家还是个人,我们都本应当受到惩罚和整治。难道我们不相信这场使土地荒凉、性命失丧的内战之灾是对我们放肆之罪的惩罚吗?作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我们当悔改在上帝面前。

我们曾经接受过来自天上的丰盛祝福;我们享受了多年的和平和昌盛;我们在人数、财富和国力上的增长都是其他任何的国家所无法相比的。然而,我们却忘记了上帝。我们忘记了那曾保守我们和平,那使我们人数加增,又赐予我们财富与力量的恩手,我们被心中的虚假所欺骗,以为所有的这些祝福都来自于我们自己超人的智慧和美德。我们如此陶醉于不断的成功,沉迷于自我满足,以致不再向那创造我们的上帝祷告。

我认为我们应该做的是:全地美国人民当以庄严、恭敬和感恩的心,同声合一地承认上帝的作为。因此,我恳请全美各地的每一为公民,包括那些旅居海外的美国人,把十一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作为“感恩节”来庆祝,赞美我们那居在天上的仁慈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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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葛底斯堡演说,1863年11月19日。

八十七年以前,我們的祖先在這大陸上建立了一個新的國家,它孕育於自由,並且獻身給一種理念,即所有人都是生來平等的。

當前,我們正在從事一次偉大的內戰,我們在考驗,究竟這個國家,或任何一個有這種主張和這種信仰的國家,是否能長久存在。我們在那次戰爭的一個偉大的戰場上集合。我們來到這裡,奉獻那個戰場上的一部分土地,作為在此地為那個國家的生存而犧牲了自己生命的人永久眠息之所。我們這樣做,是十分合情合理的。

可是,就更深一層意義而言,我們是無從奉獻這片土地的──無從使它成為聖地──也不可能把它變為人們景仰之所。那些在這裡戰鬥的勇士,活著的和死去的,已使這塊土地神聖化了,遠非我們的菲薄能力所能左右。世人會不大注意,更不會長久記得我們在此地所說的話,然而他們將永遠忘不了這些人在這裡所做的事。相反,我們活著的人應該獻身於那些曾在此作戰的人們所英勇推動而尚未完成的工作。我們應該在此獻身於我們面前所留存的偉大工作──由於他們的光榮犧牲,我們要更堅定地致力於他們曾作最後全部貢獻的那個事業──我們在此立志誓願,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要使這個國家在上帝庇佑之下,得到新生的自由──要使那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不致從地球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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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社会主义”,还是“人道主义”?

2020年秋,美国总统侯选人辩论时,川普攻击拜登的主张是“社会主义”,这也是许多川粉挺川的一个重大理由。

最近看到BBC中文网记者蒙克采访政论家何清涟的报道(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chinese-news-55121422, 11/29/2020),她谈到美国大选后的政治分裂时,为了附庸川普的“社会主义”一说,更做了具体的群体分析如下:

民主党的基本盘现在由“无、知、少、女”组成。现在,知识群体(媒体业与教育系统)因严重左倾其中大多数支持民主党,“无”完全成了福利族而非低薪工作阶层,“少”囊括的三个“少”,非裔的三分之二、拉丁裔的一半以上;性少数群体中的多数;青少年当中的信仰社会主义者,民主党基本成了一个社会边缘化群体和科技、金融大佬结合、知识群体(60%左右)结合起来的一个党,而共和党则成了一个由尊重法律与秩序的中产阶层、中小企业主、制造业工人组成的党。

现阶段,美国民主党的选民结构堪称世界上独一无二:科技、金融精英等巨富为顶端,他们是全球化的净受益者;大学、研究机构的左派知识人为中端,主体是国家财政供养的教育产业从业者与工会上层、警察之外的公务员群体;各类社会边缘人群为庞大的底端,只需要福利,以及现在从事街头活动的金钱。这个党现在不需要用政策来吸引美国的选民,以意识形态与金钱作为主要动员力。近30年来美国严重左倾的教育(从K12到大学)培养出一代信奉共产主义的青年,将成为民主党未来的票仓。

这位“老到妇人”首先以一句“无知少女”来轻蔑地调侃弱势边缘群体,并给他们戴上“吃福利”、“左倾”,甚至“信奉共产主义”的红帽子,非常吓人;接着又东拉西扯、逻辑混乱地“解释”了为什么地位优越的“科技精英”、“金融大佬”、“知识群体”、“公务员群体”等,竟然会和这些“社会边缘化群体”搅和在一起,成了民主党的支柱?

何清涟的说法相当唬人,亦令人费解。我以为,这原因就在于,她在概念上,把“资本主义”社会推崇的“人道主义”,混同于共产党主张的所谓“社会主义”了。

这里,我不去抠这些“主义”字眼的定义,先举个例子来说明。

今年四月,国会通过对抗新冠疫情的紧急救助案,给年入少于15万美元的家庭每人$1200的资助。这是“社会主义”,还是“人道主义”?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大好事。年入15万的家庭,没有它多半也熬得过这几个月,而对许多底层的人来说,这就是救命钱、救房钱和救车钱。我想,没有一位痛恶“社会主义”和“政治正确”的川粉不笑纳的,除非他很阔,没资格领受。

此外,在美国做新冠病毒测试,对所有人,包括非法移民在内,都免费,对一些没有医保的患者,甚至连治疗都免费,现在要注射的新冠疫苗,也全部由政府买单。相反,在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大国,疫情中人们既无任何经济补助,强制的测试和隔离又均需自费处理,且价格不菲,这对大多数人,尤其是对“低端人口”和没有医保的人来说,压力就很大。

不错,美国也有相当多的贫困人口,据美国农业部估计,现在有5400万美国人在饥饿线上挣扎,比2019年上升了45%。然而,为民主党和共和党先后经营已久的社会,历来就有各种社会保障和贫困救济的措施,全国各地也都有各种慈善机构对有需要的人提供免费食品或午餐,拿了就走。尽管有些地方要排几小时的队,才能领到这些救济食品,但自疫情以来,还没有听说美国有饿死人的事。倒是红色“社会主义”的农业大国曾经饿死过几千万人,尽管到现在GDP已远超日本,多年来偏僻农村和山区还是有许多小学生吃不上午饭,真是匪夷所思。

所以说,谈论“社会福利”,并不就是什么主张“社会主义”的问题,也不是共和、民主两党政策的差别,而是“人道主义”与“专制统治”的根本对立。一些自以为“我从中国来,我知道什么是左派和社会主义”的人,应当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区别。

当然,具体做起“社会福利”来,这条线怎么划,就很复杂。划得太低太滥,的确就培养懒汉吃福利。而民主党总统初选候选人,杨安泽(Andrew Yang)以“人道第一”为竞选口号,主张无论经济状况如何,都要给每人每月发1000美元作为基本收入,他鼓吹推行这种“粗陋的平均主义”更是对“人道主义”的歪曲和亵渎。

但与此同时,值得讽刺的是,在美国富有的华人子女让父母另立门户,去吃政府福利救济的倒是大有人在。他们这样地“身体力行”,可能与他们经过毛时代的“共产主义教育”不无关系。调查一下这些“白富美强”的一群华人自己对大选的政治态度,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这里的“白富美强”是针对“无知少女”的反调侃,其中的“白富美”是借用大陆的一句流行语,而“强”是“以强凌弱”或“强词夺理”之谓也。比如,何清涟在躲避记者蒙克的一个很好的问题不谈时,就是如此。

记者:你前面提到的美国的“共产主义青年”是否该加引号?毕竟在美国政治光谱里的左翼,或中文里的“白左”跟传统意义上的共产主义有根本不同,他们不可能有相同的经济和政治主张,诸如生产资料公有制,阶级专政之类的内容。

何清涟所答非所问,胡搅蛮缠,却给人硬戴红帽,贴标签,形同麦卡锡时代。美国主流媒体那麼多报刊,电视台,那麼多的记者,那麼多的年轻人,那麼多的“科技、金融精英等巨富”,在美国本土生活了几代,不知被什么神奇的力量左右,智力一下子变得都不如来美几天的华人,都看不透美国的问题?更不用说许多资深传统的共和党人了,反倒要由受过正统“共产主义教育”的一些华人大嘴来指导美国政治?听起来非常荒唐!

这里的答案在于:“人道主义”是西方国家价值观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人生而平等”(All men are created equal.)纳入了“美国独立宣言”之第一条,是美国立国的根基。许多华人移民川粉,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不懂得这一点。倒是他们在这里出生和受教的孩子比他们的父母要开明与善良,有同情心,不赞成川普的专制与霸蛮。

顺便提一下,在发放疫情救助之前,川普的拍马财长建议,在支票上要印上川普的签名,川普立刻欣然采纳。为加印他那地震仪记录图式的签名,又耽搁了几天,才能发出那对很多人是“雪中送炭”,是救命的钱。你说这是什么行为?那钱是川普的吗?这都是纳税人自己的钱啊!

你瞧,他不用花一分钱的竞选经费,却收到全国竞选广告的效果:“收到支票的人,请记得投我川普一票!”──商人总统多精啊?

川粉最喜爱用的一句对劣行辩护词就是:“川普没犯法!”──没错,严格来说,这还算不上是“贿选”,他不过是“雁过拔毛”、“假公济私”罢了,果然不愧是个Quid Pro Quo (something for something) 的老手。

但这究竟又是什么“主义”呢?它到底是“政治正确”,还是“政治不正确”?一谈到“政治”和“主义”,我还真有点糊涂了。或者,说白了,干脆就是“川普第一”吧?

写于2020年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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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嘴脸与灵魂

1月6日2021年,新年伊始,在华盛顿DC上演了一场未遂政变的丑剧。这个突发事件,让我看到一些难看的嘴脸与丑恶的灵魂,不得不中断原定的写作序列,先插入这一节。

说它是一场由川普煽动的叛乱,一点也不冤枉他。

11月3日2020年,川普高票输掉了总统大选,他死不认帐,一口咬定选举有作弊。此後两个多月来,他要再计票,州政府就花几百万美元,一而再三地重新计票;他说机器作假,那就依他人工数票;还是数不出令他满意的票数,他就发动60多个法律诉讼,从地方法院一路告到最高法院;实可谓竭尽了一切合法途径来撒娇、撒泼、撒赖。与此同时,川普又实施各种形同黑社会的肮脏手段,对从地区监票员到州务卿等各级选举官员,迹近流氓般地威胁利诱,非要他们多数出他指定所需的11780张投川普的票数来不可,或者,干脆公然要他们直接篡改选举结果记录,但都不得逞。

1月6日国会依法进行最后核实各州选举人团认证的投票结果时,他在白宫外,躲在防弹屏後面,向招聚来的川粉公开演说,直接对正在主持核实仪式的副总统彭斯喊话,“如果你不做你当做的事(指拒绝认证),我会非常失望!”他鼓动川粉们立即到国会山去(“going to the Capitol”,“We’re going to walk down Pennsylvania Avenue”),“在那里显示力量”(“You have to show strength, and you have to be strong”),“要武嘛!”(“will be wild”,“fight much harder”,“ fight like Hell”)。他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甚至叫嚷“让我们以格斗来审判!”(“Let’s have trial by combat”)而川普在演讲中还许愿般地撂下一句“鼓舞”的话,“我会和你们在一起。”(I will be there with you.)

然而,演讲完毕,他并没有与被挑动起来的川粉们一起冲向国会山,而是钻入防弹座驾,一溜烟朝相反方向回到白宫,在那里观看电视的实况报道;看到暴徒们的冲杀场面,他的儿女们手舞足蹈,喜笑颜开。

成千头戴红帽的“红卫兵”冲入国会,仗着“我爸是李刚”,有川总罩着,为所欲为。一路打砸抢,殴打、杀死警察,赶走议员,中断议会对拜登当选总统的核实程序。

他们在国会里拿着绳索和手铐,高呼“绞死彭斯!”、“南希在哪里?”令人想起文革中红卫兵和造反派批斗走资派时,狂吼“油炸火烧”、“砸烂狗头”等行径。

那时,川普只是在白宫里看笑话吗?

不,他没闲着。

下午两点多,就在暴徒攻入国会时,他正打电话给阿拉巴马州新当选的共和党参议员,要他尽量拖延时间,阻止国会核实程序,最好能拖到第二天,就有希望翻盘,他是指望暴徒们得逞。不过,这个电话打错了号码,打到犹他州共和党议员Mike Lee的手机里。到了晚上七点,朱利安尼又打来,当时议员们正在隐蔽隔离中,Lee无法接电话,朱利安尼就留了以上录音,后来内容被CNN获悉,披露了出来。这是川普们干扰宪法程序,现场指挥政变的证据。除了阿拉巴马州那位菜鸟议员之外,川普还打给了谁?都布置了些什么非法活动?事先又有什么勾结?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总之,这些情节“精彩”,以后可以拍一部电影“川普在一月”,类似苏联名片“列宁在十月”。

没错,十月革命的“攻打冬宫”是列宁发动的一场颠覆克伦斯基临时政府的政变,1/6/2021川普唆使暴徒攻打国会大厦,则是一场要推翻美国宪法和政府的政变。他像《水浒》中的泼皮牛二一样,强行索要那不属于他的东西,违反民意和宪法,非要继续当总统不可。

这是一场性质严重、证据确凿的未遂政变,因此议会以“煽动叛乱罪”(Incitement of Insurrection)第二次弹劾这位川普总统。

历史是一位伟大的作家和出色的导演,在重大时刻,她总会将各色人等──上至总统、每一位国会议员,下至社会上的凡夫俗子,以至你我周围的同事、熟人、教会与家庭成员──的灵魂,无一遗漏地、充分地表现在他们的嘴脸和言行上。从那里你不仅可以读出他们的政见和动机,他们实在喜欢些什么?主张些什么?倾向于什么?以及为什么?更可以窥察每个人(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品与道德,例如,面对真相和谎言,人们会如何抉择?又会怎样矫情与狡辩?──“良心的拷问”不是讥讽一句“政治正确”就能轻易逃脱得了的。

因此,我在密切地注视和思考这部史书中的每一位人物。

例如,郑义在欢呼这场暴乱时,他也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便说“有人举证,率先冲进去的有安替法。那末,是希特勒制造的国会纵火案?”但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只好以这种“道听途说”来模糊事件的性质,妄图暗示这场暴乱是白左“安替法”(Antifa)要嫁祸川粉的栽赃行为。

他要“为川普而战”,要军队“向自己的统帅和宪法表示无限忠诚。”在精神和言语上,他恍如回到了文革年代的“誓死捍卫红太阳!”,“无限忠于毛主席!”的那种“热血沸腾”。

还有人也不着边际地大谈当年“国会纵火案”的细节,却不顾现场铁的事实。这和那位女律师悉尼·鲍威尔(Sidney Powell)一样,拿不出任何根据来证明投票机作假,只好来回说委内瑞拉政府选举时的作弊。这类“所答非所问”、“顾左右而言他”的“论证”的手法,居然忽悠了许多川粉,以致至今还坚信不疑那么多的州都“偷了”川普“胜选”的结果。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人和事,因此还在为川普受到的“不公待遇”捶胸顿足,如丧考妣。

1月8日李南央公开写信给川普表示效忠,她嫌现有的共和党议员们不够忠诚。读了她那杀气腾腾的“放弃与重建”共和党,甚至要修宪的狂妄建议,我立刻想到1927年蒋介石的“四·一二”事变和清党,想到1934年希特勒清除异己的“长刀之夜”(Night of the long knives),想到卅年代斯大林对“反对派”的政治大清洗,想到毛泽东,从延安整风到文化大革命等历次政治运动,对党内外异见人士的整肃与迫害。

李信中充满了“一个政党,一个主义,一个领袖”的专制独裁口吻。孰不知,“川普主义”(Trumpism)并非共和党的理念,它分裂了美国,毁了共和党,共和党应当清除的反倒正是这些党的劫持者。一些人为独裁者效忠,一辈子要当两次“红卫兵”,还不过瘾,真够可以的。

更有甚者,力刀竟把川普捧为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基督耶稣,把彭斯比作出卖耶稣的犹大,哀嚎般地膜拜假神与邪灵,这是对圣灵最大的亵渎。他真不愧是一位川普邪教的忠实信徒。

美丽的诗和散文是要用诚实的心灵来创作。如果妄顾事实,先把屁股坐定在川普的谎言上,然后用屁股随心所欲地来指挥头脑──如果说还有一颗,且里面没有搭错线的话,又能做出什么好文章来?这些与其说是诗、信和散文,不如说是卖身契,是投靠专制独裁的嘴脸与灵魂的大暴露。

历史向来实行“闭卷判分,名人归零”,如果铁桿川粉定意追随那个“倒行逆施”的“政治僵尸”,那就只有一句古诗可以送给他们了: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写于2021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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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事实与真相 VS 偏见与谎言

A,

病人固执地对医生说:“我已经死了。”

医生说:“不,你没有死。一个死人的心脏不再跳动,因此,也就不会流血,是不是?”

病人点头,表示同意。

医生用针刺破病人的指尖,血流了出来。

“瞧,你没有死!”医生说。

病人想了想,喊道:“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死人也会流血呀!”


B,

一个小学生在教室里,坐着睡着了,手里拿着一本书。

老师甲看见了,说:“啊,这孩子真用功,睡着了还拿着书!”

老师乙看见了,说:“哼,这孩子真懒惰,拿着书就睡着了!”


C,

以下是川普1/3/2021谈美国新冠疫情的推特。

那时他还在说疫情被夸大了,是假新闻。这可能是川普任内最后几个推特之一,1/6暴乱之后,推特就把他的号给封了,因为是绝唱,故值得“保存留念”。

Donald J. Trump@realDonaldTrump

The number of cases and deaths of the China Virus is far exaggerated in the United States because of @CDCgov’s ridiculous method of determination compared to other counties, many of whom report, purposely, very inaccurately and low. “When in doubt, call it Covid.” Fake News!

5:14 AM, Jan 3, 2021Twitter for iPhone


以下是1/13/2021,独立媒体CNN对美国疫情的报道。简言之,前一天的新冠死亡人数突破4000,住院人数超过131300!

The US has suffered its worst day ever for Covid-19 deaths

It marked the second time -- both Christina Maxouris, CNN this month and since the pandemic's start -- #that the US reported more than 4,000 Covid-19 deaths in a single day.

Over the past week, the US has averaged more than 3,300 deaths every day, a jump of more than 217% from mid-November.

The numbers are grim, but to some experts they're not surprising. They follow Covid-19 case surges -- fueled by holiday gatherings -- across the country and weeks of record-high hospitalization numbers.

Now more than 131,300 Americans are hospitalized with the virus, according to the COVID Tracking Project -- and in some parts of the country, hospitals have reached their breaking point.

3:19 AM EST January 13, 2021, Christina Maxouris, CNN


你相信谁?川普总统,还是独立媒体CNN的记者?


D,

川普不在乎生命,只在乎他自己,所以才会面对现实撒谎成性。他不光是对疫情,在许多问题上都是如此,最明显的,就是对自己败选的结果,死不认账。有人统计过,在川普任内,他撒过的谎言有25000到30000个之多(The Atlantic)。这种黑白颠倒、指鹿为马、任性的偏执自大狂,怎么可以成为美国和世界的领袖?

圣经告诉我们:

“你们的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若再多说,就是出於那恶者(或作‘是从恶里出来的’)。”(马太福音,5章37节)

“你们说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免得你们落在审判之下。”(雅各书,5章 12节)。

“所以,不要怕他们,因为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马太福音,10章26节)

“真相使你们得自由。”(约翰福音,8章32节)

“所以你们要弃绝谎言,各人与邻舍说实话,因为我们是互相为肢体。”(以弗所书,4章25节)

“说谎言的,你必灭绝;好流人血弄诡诈的,都为耶和华所憎恶。

……

因为他们的口中没有诚实,他们心里满有邪恶;他们的喉咙,是敞开的坟墓;他们用舌头谄媚人。”(诗篇,5篇6─9节)

               x               x               x               x               x

总之,无论是什么人,川普或我们自己,如果做不到“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喜好弄诡诈的人,都为耶和华所憎恶,都逃不脱上帝末日的审判。

写于2021年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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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政策与理念

2016年总统大选时,就有川粉“振振有辞”地说:“我们选总统,不是选人,不是选道德模范,而是选政策。”

那时,大约是媒体曝光了川普对妇女的种种猥言亵行之後,川粉不得不“政治正确”一番的说词。不过,这么讲听起来,好像就是已经承认,川普“不道德”,甚至,“不是人”了?

四年过去了,现在川粉的“让步副句”,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具体,越来越细节化。例如,

“我也不喜欢川普的性格,我认为他有时过于冲动,气量较小,难以容人,夸张事实与想法,我不喜欢他对独裁领导人的誉美之词,他解雇下属的方式特别无情与无礼,……他对独裁领导人的赞美可能和他一贯的商人性格有关,逢人先说三分好,阿谀奉承以换取后来的让步与利益,……他对太多事和人动机赞美,用词贫乏枯燥,太多反倒招致反感,还有最近的第一次大选辩论,他打断拜登太多,我认为他太冲动,表现不佳。”(愚夫:也谈川普,辨析“清衣江:2020大选致川粉”,http://hx.cnd.org/?p=192248)

但是,咳,咳……“我赞成他的许多政策。”

好,那我们就具体谈谈川普的一些政策。

不过,要知道,政客在制定政策时,包括社会福利、税务增减、环境保护、全民医保,移民和全球化等问题,都是基于某种治国理念。因此,我们得先从基本概念谈起,否则是鸡同鸭讲,没有共同语言;相反,如果“溯本求源”,搞通了理念,则可“举一反三”,一通百通。

先从社会福利问题谈起。

工资与福利,说到底,是社会如何合理分配“剩余价值”的问题。

马克思的一大发现,就是指出了商品生产中“剩余价值”的秘密,即利润不全部是资本的产物。我想,这“剩余价值”的存在是个不争的事实,不过,应当说,其来源也并不只是工人的劳动,它还包括资本运作和经营管理,以及必要的自然资源。要是没有后二者,这“剩余价值”也不可能被创造出来。

试想,如果没有自然资源和资本,工人便无从劳动起;而没有工人的劳动,前二者也只是一堆死物放在那里,并不会产生任何有用的东西或财富。所以,这“剩余价值”的方程式中,应当同时包含有资源、资本和劳动这三个因子,缺一则无解。

这样来看,问题不是承认或否定“剩余价值”的存在,而是在于如何合理地分配这个“剩余价值”。

不错,和劳动者付出了劳动一样,资本的运作、生产管理、市场经营,以及属于人类共有的自然资源本身,对“剩余价值”的产生,也都是有贡献的,因而它们也应得到相应的回馈份额。然而,如果“剩余价值”全归资本家所占有,那就构成了“剥削”,这对劳动者来说,自然是不公平的。在马克思的时代,这种“不公平”恐怕也是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当时经济学家的调查是:“可以看到有些工人每天连续紧张劳动十六小时,才勉强买到不致饿死的权利。”而据美国汽车大王亨利·福特所说,直到20世纪初,美国企业界仍流行着“尽可能少地给工人工资的习惯”。(The custom of paying a man the smallest amount he would take.)

到了二十世纪初,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企业经营的观念开始变化。亨利·福特在1914年1月主动把公司的最低日工资从2美元提高到5美元,工时从每周54小时减少到48小时,深受职工欢迎,并一时轰动了社会。但许多雇主认为这不过是在做广告而已,他们又谴责福特“搅乱了尽可能少付工资的惯例和标准”。福特回答道,他这样做,不只是出于“我们认同的社会公义性”,也不只是“为了让别人快乐而使我们自己的心灵得到满足”,同时这也是为了“使企业有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福特认为,“低工资意味着低购买力,结果抑制了国内市场”,而“大多数人的工资等级与生活品质决定着国家的繁荣。”(Henry Ford,《My Life and Work》,1922)一句话,他是要让普通人都买得起他的汽车。

现代的资本主义已与早期大不一样。美国以及一些先进工业国,特别是从二战之后,在政府的干预之下,设立了反企业垄断法、非歧视的雇佣法,设置最低工资、最高工时的劳动法,建立了雇员休假、劳保、医疗、退休等福利措施,以及社会纾困和失业救济制度;同时,也开始注重改善环境污染的社会问题。而通过资本利润的分享与回馈,工薪阶级的工资和福利不断改善,生活水准大幅度提高,也可以参与股份投资。在这个自由竞争的社会中,稳定的中产阶级享有民主和自由的权利,生活具有相当的保障,有受教育的权利和能力,也有进取的余地和盼望;同时,他们又成为国家税务的主要承担者。尽管现在劳资之间仍会有矛盾,不时仍有罢工发生,但国家在整体上却仍然是稳定的。

现代职场的精英,多已习惯这些福利待遇,并常有“挑三拣四”,主动跳槽的选择,这当然是劳工为正当权益所驱,无可非议。但他们也可以想一想,老板凭什么要给你那些“休假、劳保、医疗、退休”等福利呢?他也有权力保持“尽可能少地给工人工资的习惯”,够你活着就行了,是不是?

因此,对工资与福利的问题,要从社会整体上去看,从长期发展上去看。马克思这位“医生”在高度肯定了“资产阶级”反对“封建主义的专制和特权”的同时,也指出了恶性“资本主义”的弊病,指出其内在的“死亡因子”──极度贪婪。这实际上还是挽救了“资本主义”,后者懂得了在政治和经济上都要保持“规范化”,要分享资本利润和回馈社会,才能“长寿”。

在如何处理“剩余价值”的问题上,人会变得聪明起来的。记得有人曾问比尔·盖兹,你做慈善事业,是否是出于对穷人的怜悯?比尔答道:

“不是的,我是为了自己,我是美国制度的受益者,我不希望这个制度出现巨大的动荡和不安,在政府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们应该拿出自己的力量,弥补这个社会的空缺,尽量地消除富有与贫困之间的差距,让这个制度能够更加稳定,这实际上是为了我们自己的企业更好地发展。”

不仅如此,近代以来,作为对社会,以至对地球负责任的人来说,商务的理念一直在进化着。一种称为“公司社会职责”(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的概念已在发达国家里,如英国、加拿大及美国,流行了多年。以前,按照以盈利为唯一目的的旧有商务观念,一个公司的业绩仅由它的财务表现来评定,而新的观念(简称CSR)是将公司的运作与社会价值联系在一起,致力于社会、环境和公司财务的三重成功。今天,持股者期待公司在非财务领域里,包括在人权、商业道德、环保方针、公司捐助、社区发展、企业管理、以及工作场所等诸多的问题上,也有良好的表现。社会和环境方面的表现是与财务表现一起来考查。从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关注到国际人权方针,公司要对他们的行为和影响负责。

在北欧的一些发达的市场社会国家里,通过高额的所得税,进步的契约意识,完善的法律,使全体公民都有权在医保、教育、住房等方面公平地享有社会财富的再分配。不管你给他们戴上什么“社会主义”的帽子,不管他们那里还有些什么社会问题尚有待解决,他们终究是连续多年被评为世界生活幸福指数最高的地区。

有些人问,我的钱全是憑我自己的本事和智慧挣来的,为什么要去“补贴”别人?

对此,曾是世界首富的投资家华伦·巴菲特却有个有趣的看法:

“他们会那么富有,都是因为有这个社会,所以要对社会有最基本的回馈。如果他们认为一切都是靠自己赚来的,那么就让他们重新投胎,诞生在西非的马里共和国,家里五个小孩,只有挨饿受怕的母亲抚养他们,长大后被送到象牙海岸的可可园当奴工,看他们能变得多有钱、多成功。”(艾莉丝·施洛德,《雪球:巴菲特传》,2011年)

巴菲特的揶揄激怒了不少富豪,他们咒骂他是个“恶毒的民粹主义者”、是“一隻有钱的老鳄鱼”。

这事自然可以争议。不过,从总的趋势来看,相对於马克思的时代,现代资本主义在这方面已有许多改进。除了“资本积累”和“扩大再生产”之外,通过“分享利润”与“回馈社会”、“回馈自然”,它对劳动者、对社会整体,以及对自然界本身都有更多的顾及。当然,还可以做得更好,更公平合理。

美国作为一个最富有的大国,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又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她不但免受两次世界大战的蹂躏,其自由和包容还吸引了世界各地无数人才和劳工的移民,为其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这个意义上,正如巴菲特所言,美国也应“要对社会有最基本的回馈”,有义务在全球范围内慷慨地负起自己的责任来,包括环保、抗疫、扶贫、賑灾,对抗邪恶势力等事项。就算是美国因此而一时在钱财上“吃了些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仍旧是世界的灯塔,为人心所向,而这才是她能经久不衰的力量源泉。

这是“人道主义”的义务,不是什么所谓的“社会主义”。

其实,基督教《圣经》里早就有类似的观念。例如,摩西的律法规定,

“在你们的地收割庄稼,不可割尽田角,也不可拾取所遗落的,要留给穷人和寄居的。”(利未记,23:22),甚至“你在田间收割庄稼,若忘下一捆,不可回去再取,要留给寄居的,与孤儿寡妇。”(申命记,24:19)

几千年前,犹太人就明白在“生产关系”中要兼顾“社会问题”,要分享“经济成果”,那时又有什么“社会主义”一说呢?遑论什么马克思了。

《圣经》中那些“好公义”、“施怜悯”,以及在“生产关系”中主张双赢的教导,与前面谈到华伦·巴菲特关于回馈社会的理念类同,就是说,个人的成功离不开良好的社会环境与开明的政治制度,要懂得珍惜和保护它。

现在有人“危言耸听”地宣称,“‘社会主义’就要摧毁美国了!”

在本文第二节中,我谈到先不去抠各种“主义”字眼上的定义,现在我们就来抠抠这概念的定义。

什么是“社会主义”?

通常说的“社会主义”是指,一些生产力低下的封建专制国家,想“跨越卡夫丁峡谷”(Caudine Forks),即不经过“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而通过“暴力革命”直接采用的另一种社会经济制度。(参见:小鹰,《社会属性的判断及道路模式的选择》)

具体而言,现在共产党国家里实行的所谓“社会主义”,是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主体的一种生产关系,并有着为维护这种经济制度而设立的专制政体和相应的奴役意识形态。这里的“公有制”,通常是以人民的名义,实际上由统治政党集团的少数人所操纵,以“计划”来运行“经济”,并决定“剩余价值”的分配。

马克思曾用“兵营式共产主义”(kasernenkommunissmus, or barracks communism)一词,这样地讽刺过俄国无政府主义、民粹主义及政治恐怖主义分子主张的那种丑陋的、独裁主义(authoritarian)、强制集体主义(forced collectivism)的所谓“共产主义”:

何等美丽的“兵营式共产主义”模式啊!这里你有了一切:同吃,同睡,稅务官员和政府机关管理着教育、生产、消费,一句话,所有的社会活动,同时,又给我们各种匿名的和不为公众所知的委员会授以最高导师的荣耀。这真是最纯粹的“反独裁主义”。

我们在中国毛时代亲身领教过的,就是这种体制。

什么是“资本主义”?

《共产党宣言》里曾指出了“资本主义”的所有要素,即:她不但包括经济上的“自由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竞争”,也包括政治上的“代议制国家”和“资产阶级的法”,更包括对体制监察的“资产阶级的新闻出版自由”及“资产阶级的自由和平等”。(参见:小鹰,《马克思 versus 毛泽东──评杨继绳文革史<天地翻复>之三》)

1867年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版序言中明确地写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的产生,不但是“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它还是既不能跳过也不能用法令取消自然的发展阶段。”

今日的美国,无论是共和党或民主党主政,无疑地,仍旧百分之百地是一个生产资料私有制的资本主义国家。她以“市场经济”与“自由竞争”为原则,并以民主与共和的政体,充分保证人民的信仰与宗教的自由、言论出版的自由、以及人民和平集会和向政府请愿伸冤的权力。

我们知道,一个成熟的资本主义搞的不只是“市场经济”和“自由竞争”等经济措施,在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里,她还有一整套政治制度和独立的法制体系来支持和监控这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文化上她提倡“自由、平等、博爱”的精神,推崇“民主、人权、法制”等观念。这些内容互相支持,是一个不可分离的整体。(参见:小鹰,《“概念”六日谈》)

美国以及西欧社会,现在绝对具有上述三要素。请不要随便就给谁戴上一顶“社会主义”的红帽子。

顺便说一句,在研究历史或辩论时政时,需要的是从历史的高度和大处着眼,“闭卷判分”、“就事论事”,针对史实及论据作“全面分析”,由此,我讲出个一、二、三,你回个甲、乙、丙,大家讲理,不好吗?做学问切忌的是,“望文生义”的简单和绝对,以及钻在牛角尖里“咬文嚼字”的繁琐与庸俗,像是一见到“社会福利”,就是“社会主义”,一听见“马克思”三字,就是“马克思主义”,一说“生产关系”,就是“被专家早已抛弃了的‘历史唯物主义’”,扔几顶“红帽子”就“得胜回朝”。

也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些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虽然可以有“蒸汽磨”,却不是“资本主义”社会?为什么“人为地强行对抗‘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最终都将不免失败,如毛式‘人民公社’的消亡,柬共的垮台,苏联的解体?”等问题。(参见:小鹰,《有关“中国社会属性”的思辨》)

事实上,正是由于人为地“跳过”了“资本主义阶段”,或用“法令取消”掉“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那些以为凭着自己的权力和专制意识形态就可以一时逞强的国家,现在在经济上都搞不下去了,不得不先後做些“改革开放”来应付。

一开始,人们以为中国那样做,是在朝“资本主义”方向走,但我看现在却不是,因为除了一直没有那后两条要素之外,现在恐怕连“资产阶级的自由竞争”也没有了。一旦权贵们依仗权势介入“市场经济”,所谓的“自由竞争”就变得很不公平,专制和特权很快就导致“市场垄断”并“两极分化”,反过来又导致社会和官场的各种黑暗与腐败。这和主张“自由、平等、博爱”的“资本主义”精神完全是“南辕北辙”。因此,与其说它是“资本主义”,怕倒是玷污了“资本主义”,还不如“原封不动”地说它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更准确些。

的确,只有在以“党有、党治、党享”为特色的“社会主义”国家里,人们才可以看到,实行“舆论一律”,打压思想言论自由,政府随意砸锅拆房,侵犯私有财产和人权,不准摆地摊,要把“低端人口”赶尽杀绝的事。这种以“国家利益第一”为借口,“大小通吃”,不给人留条生路,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做法,与“人道主义”原则,完全是“背道而驰”。

国内一些私有企业对待员工也极为苛刻,如华为、阿里、京东等要求雇员996的工作制,拼多多更有所谓“硬核奋斗模式”,工时长达每月300,甚至380小时以上,而迟到一分钟,就要扣除八小时的工资,以致常有年轻员工猝死。早些年,富士康员工不堪重负,连连自杀,有人到那里依劳动法为劳工维权,反被当局抓了起来。这些私企对自己的员工都这么狠毒,很难想象它们对社会底层草根和国际同业,会有什么怜悯之心,而不去搞市场的恶性竞争。

总之,中国政府在“市场经济”的幌子之下坚持搞“专制和特权”,没有“思想与言论自由”,没有“司法独立”等等,一句话,没有“自由与平等”,这就是“中国特色”。而没有这些,中国倒底是不是个“市场经济”的社会,也还是个问题。事实上,由于政府多年来恣意对国内外经济恶性干预和操纵,弄得现在国际上都不承认中国是个“市场经济”的国家了。

不可否认,人类现在是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是的,由于经济的发展、交通与通讯的发达,地球变得越来越小,像是一个村落了,各国相互竞争,互通有无,彼此帮助,如同近邻,此时,若有人想如满清政府那样,要一国“闭关自守”、“自给自足”,那又是一个违反“现代社会经济运动规律”的举动。

最近知道,要不是复旦大学张永振团队率先测试,并立即向国际医学界公布了新冠病毒基因序列,辉瑞(Pfizer)、莫德纳(Moderna)就不可能那麼快搞出mRNA疫苗来。

同样,1989年默克(Merck)无私地将最先进的重组乙肝疫苗技术转让给中国,并帮助有关的培训、设置和生产,比尔·盖兹领军在全球抗击疟疾和贫困,都拯救了无数生命,为世界带来幸福与和平。

显然,全球化合作,除了人类对抗疾病之外,在其它领域里也都是必要的。

相反,假如都像川普那样,鼠肚鸡肠,个人第一,老觉得自己吃了亏,处处都要占便宜的老旧商人,那就完全脱离了时代。

川粉辩解说,川普的政策是要“美国第一”,要保护美国本土的商务。

真的是这样吗?他总是把美国的企业放在个人之上吗?

“好年头”(Goodyear,有译“固特异”)轮胎厂的老板不同意川普的竞选口号,川普不爽,竟然公开号召大家不要买它的轮胎,令其股票当日下跌2%。这是人说的话么?一国总统管事管到这个地步,拿自己的公权力来整治一个私人企业,简直匪夷所思!有人指出“好年头”可是个地道的美国公司,美军车辆多用它的轮胎,且总统座驾也是,川普答曰:换掉!别人又提醒他说,那种轮胎是特制防弹的,不容易替换。此後,没听说他就不再乘坐总统座驾了。

2017年,美式足球联盟的一些球员为抗议种族主义,在赛前唱国歌时单膝下跪,而不是如通常抚胸站立。这劳动川普在推特上发文,破口大骂这些球员“不爱国”,“是畜生”(SOB),“应当被解雇”,云云,并鼓动球迷抵制观看他们的比赛。

川普也恨其它美国高科技公司,以及许多高等院校和主流媒体,因为那里都是些有头脑的人,不听他摆布。于是,便以国家安全为名,限制外国留学生入读,并刁难他们毕业后的合法移民程序,甚至不顾疫情,对已在美就读全为网课的外籍学生,下令必须离境,其目的无非就是要给美国高校和科技公司一点颜色看看,我就要断了你们的财路,却不在乎断了美国智能的来源。

这哪里是什么“美国第一”?简直就是“川普第一”罢了。看来,只要是不合他的意,无论是公司、学校或个人,他都要在经济上加以制裁,非置于死地而後快不可!

不仅如此,对于政见不合、遵守法制的人,动辄就要“Lock him/her up!”,对像是国会议长普洛西,副总统彭斯等政府要员,只要不听川普的指使,川普及其铁杆粉丝都恨不得立刻杀掉才好,要杀掉的,甚至还有抗疫顾问福奇医生和企业家比尔·盖兹!真不知这二位又怎么招了他来着。

这种心地狭窄,苦毒、仇恨与杀机满胸膛的作风,与共和党的理念相去甚远,倒与共产党的专制独裁类似,与邪教主的阴险狠毒相同,却居然也还有人热捧?

何清涟、郑义等人把今日美国的混乱归罪于现代“科技精英、金融大佬”被收买或腐败,说他们“是全球化的净受益者”,而他们又“收买或胁迫”自由媒体、政府官员、司法系统、知识分子,无知少女等,跟着他们一齐“左倾赤化”或“腐败堕落”,要走“社会主义”道路,甚至为此不惜搞一场“非传统政变”……,说得“头头是道”、“天花乱坠”,连自己都快相信了。

但我请大家注意一下,现代“科技、金融大佬”,如亨利·福特,华伦·巴菲特,比尔·盖兹等人与时俱进的商务观念,他们与川普“鼠目寸光”、“唯利是图”的经营方针,“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低劣人品,“大相径庭”;後者根本就是个毫无诚信的小人,是个无良商人,经商时欺诈行骗,报税时瞒天过海,真可谓是“劣迹斑斑,败笔连连”。二者孰是孰非,孰善孰恶,不言自明。

川普执政四年,他“让美国退出了13个国际组织、协议和条约;在任期最后一年,贸易逆差将超过6000亿美元,是2008年以来之最高;川普任内只签署了1项重要立法,那就是2017年的税法,首次使最富有的400名美国人的总税率低于其他所有收入群体。”

“他任职期间,发布了2万5千个虚假或误导性的声明,更具有持久破坏性,经由社会传媒和在线新闻污染了数千万人的思想。川普的谎言像放射性尘埃毒害大气一样,将多年徘徊不散。川普经常撒谎,在2020年竞选活动最火热的最后几个月里,每天撒谎多达50个。”

更不用说,由于他的反智与放任,“自2020年2月以来超过25万人美国人死于新冠肺炎,占世界的五分之一,是世界上死亡最多的国家;有数百万人在疫情期间失去了医疗保险。据联合国人权组织的年度指数排名,在川普任下,美国从奥巴马时代的0.9,下降到0.86,低于希腊和非洲的毛里求斯。”

川普“美国第一”的政策并没有使美国更强大,相反,“美国变得更不自由、更不平等、更分裂、更孤独、债务更深、更泥泞、更肮脏、更刻薄、更病态、更死气沉沉,以及更虚妄。”

(此处资料摘自“大西洋月刊”,《特朗普的政治讣告》,by George Packer,A Political Obituary for Donald Trump,The Atlantic,January/February 2021 Issue,该文于12/9/2020在线首发:https://www.theatlantic.com/magazine/archive/2021/01/the-legacy-of-donald-trump/617255/)

从国际上来看,他那“美国第一”的国策,已弄得美国与欧、亚、美、澳各洲盟国的关系紧张,四年来,川普以此为借口不断打压盟友,反倒处处事事都如了普京的意。

有人讲,拜登上台会让美国衰败不堪。既然如此,对普京来说,不是一件大好的事吗?那普京为什么反倒要力挺那个“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川普?迟迟不愿接受那个要搞“社会主义”的拜登胜选?

既然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只要让拜登上台,就可以把美国变成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那不就是实现了共产党梦寐以求的埋葬“资本主义”的伟大理想吗?那为什么普京和X都挺川而反拜登呢?

总之,一句话,为什么11月3日美国大选之后,西欧资本主义国家率先祝贺拜登胜选,而“社会主义”国家却都愁眉苦脸、噤若寒蝉?

如果我们谈“政策”,那就请川粉理论家想法子先给自己说圆了。

若谈到国内问题,无需否认,美国社会的确存在由贫富悬殊、种族歧视而引起的种种的社会问题,也有人好吃懒做,光在吃福利。由此,美国社会的对立一直存在,奥巴马时也有“占领华尔街”的事发生。而历届总统都是积极采取措施来缓解社会矛盾。

只是自川普上台以来,他一味推行民族主义,种族主义,鼓动仇恨暴力,才导致美国如此分裂。例如,竞选时,两派人在现场有争执推搡并不奇怪,而川普却在扩音喇叭里对他的支持者喊道:“打!我替你们付律师费。”在弗吉尼亚州民众和平抗议集会中,他又袒护开车撞人的川粉极端分子,要极右的暴力组织“骄傲的男儿”(Proud Boys)“时刻准备着”,1月6日又直接鼓动冲击国会的暴徒“要武嘛!”

川普是利用民众的对立情绪上的台,他并不是要解决美国的社会问题,其“美国第一”、“白人至上”的政策是火上浇油,只能使对立加剧,国家分裂。

在应对新冠疫情时,川普的政策又是什么呢?

川普从一开始就说什么新冠无害(harmless),不过是“一场大流感”、“天一热就会过去了”,“复活节就可以全面开放”,等等。后来又听川普说不要怕新冠,反复“言传身教”地给公众“不戴口罩”的信息,可我怎么听着像是于丹对雾霾的说法──“心里没有雾霾,就能战胜雾霾!”也像是毛泽东在放精神原子弹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

现在,尽管没有疫苗,中国、台湾、南韩、日本、新加坡、澳、新,只靠政府的积极应对措施,都基本控制住了疫情;相反,美国的感染人数,从去年2月的几个人,到一年後的今天,已近两千八百万,因新冠死亡人数近五十万,比美国因二战、韩战和越战而死的总和还多!

由于川普政策的反智与放任,美国政府的抗疫成绩无疑是世界倒数第一。现在不但川普仍说那是假新闻,连许多华人川粉也跟着否认新冠的疫情严重,只是因为要挺川。

但川普对华裔社区就友善吗?去年春节,他不顾疫情已开始流行,专门到中国城去吃了顿饭,许多川粉为此感激涕零。後来便听到川普为推卸自己让疫情失控的责任,来回说“中国病毒”、“功夫病毒”,结果,一年来因疫情恶化,社会上针对华裔的攻击事件暴涨。

川普不在乎生命,只在乎他自己!他的反智与无能,已证明不能再领导抗疫,再干四年,非把美国搞垮不可,还谈什么“再次伟大”?

在我看来,川普既不民主,也不共和,既无视法律,也破坏次序,他就是个“社会主义”大国里蛮横不讲理的城管暴力执法队队长。

呜呼!请川粉在把自己的“让步副句”搞得无限长之前,最好先想一想,自己的理念有什么“毛”病没有?

那么,怎样才能解决美国的社会问题?是实行川普的铁面冷血,高压政策,还是回复以往民主与共和两党传统的办法?请大家想一想,都是资本家,到底是福特、巴菲特和盖兹已让,并能让“美国再伟大”,还是川普?而实践的结果又是怎样?

无论如何,对于这些问题,都要再回到“方针政策”和“治国理念”的基本关系上去统一认识。

我这里从“剩余价值”谈起,也看过不少“批判”马克思“剩余价值”学说的文章,感觉基本上“大同小异”,多数都只奢谈“劳动价值”,不谈“剩余价值”,更回避实际存在的“不合理分配”的社会问题,只纠缠在字义上的“批判”,或限于为“半夜鸡叫周扒皮”叫屈等等。我觉得,思想现代大资本家,如亨利·福特、华伦·巴菲特和比尔·盖兹等,在这个问题上的积极见解,建立新的“商务观念”,比起只去为“周扒皮”鸣冤、为“特朗普”叫好,或聆听“才子”们的“怒骂”和“戏侃”,要有意义得多。

总之,人家早已“巴菲特”了,有些人还在“周扒皮”和“特朗普”。

写于2021年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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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代跋:约翰·连侬《这是圣诞节》的歌词,并链接歌曲。

欣赏音乐,可点击这里并稍候:《So This is Christmas》Song by Celine Dion (席琳·迪翁)


“So this is Christmas” by John W. Lennon, 1971

So this is Christmas
And what have you done?
Another year over
And a new one just begun

And so this is Christmas
I hope you have fun
The near and the dear one
The old and the young

A very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Let's hope it's a good one
Without any fear

And so this is Christmas
For weak and for strong
For rich and the poor ones
The world is so wrong

And so happy Christmas
For black and for white
For yellow and red ones
Let's stop all the fight

A very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Let's hope it's a good one
Without any fear

And so this is Christmas
And what have we done?
Another year over
And a new one just begun

And so happy Christmas
I hope you have fun
The near and the dear one
The old and the young

A very merry Christmas
And a happy New Year
Let's hope it's a good one
Without any fear

War is over over
If you want it
War is over
Now

写于2020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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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鹰,《世纪的辩论》,(2020年12月),http://www.azcolabs.com/xy_century_debate.html

[2]小鹰,《一道心理测验题》,(2020年11月21日),http://www.azcolabs.com/xy_election_test.html

[3]小鹰,《商人总统 假公济私》,(2020年10月30日),http://www.azcolabs.com/xy_Trump_bill.html

[4]小鹰,《关于疫情、两党及选战之我见》,(2020年10月16日),http://www.azcolabs.com/xy_election_2020.html

[5]小鹰,《单膝下跪》,(2020年6月15日),http://www.azcolabs.com/xy_NFL_kneeling.html

[6]小鹰,《“宪政”与“舆论自由”及“司法独立”──由“五角大楼文件”和“水门事件”谈起》,(2016年2月)(多幅照片),http://www.azcolabs.com/xy_watergate.html

[7]小鹰,《美国议员是如何申报私人财产的?》,(2012年9月7日),http://www.azcolabs.com/xy_open_asset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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